将六件圣器放在常年出门在外的二世子寝殿中。
月黑风高夜,我避开守卫寻到那处寝殿,偏殿是一处书房,我小心翼翼地溜进去。书房陈设简单至极,只在窗下放了张红木书桌,桌上摊开几张熟宣,旁边一盏昏暗烛火,大约是守夜人留下的。正要借灯去寻圣器的踪影,却被桌旁一张字画吸引。
极其古旧的纸页,仔细看去,倒像是从画卷上撕下来的一页,上面画了个貌美姑娘,还没等我看清模样,本该安静的门外忽然响起一声:“二世子。”
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书页塞进袖中,又将熟宣铺好,正要躲起来,门已经吱呀一声被推开。
此时躲闪已是不及,我只好僵硬地站在原地,快速盘算该如何才能说个谎圆过去。
门开启又合上,料想来人已经看见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作声。我心跳如鼓擂,屏息静气等待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住。
一瞬,两瞬……
“阿潋。”声音竟颇为熟悉。
我蓦地回头,看到来人时,却如平地乍起惊雷:“师父?!”
然还没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方才被我藏起来的书页却从袖中悠然飘下。我赶紧弯腰去捡,不想碰到了桌台,蘸饱了墨的笔应声落地,“啪”的一声,落在方才没有被我看清的画像上。
画像上的人颇为眼熟,那是我每日都能在铜镜中看到的脸,旁边还注了几个小字——
第七件圣器,美人心。
我懵懂抬头:“师父,这是?”
昏暗烛光下,祁颜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良久,忽然怪诞地笑了一声:“阿潋,圣器从来就不是六件,而是七件。你,就是第七件圣器。”
伍
直到祁颜把我带到清华寺,我才总算想起,为何会觉得这里如此眼熟。我初识青玉命盘之时,它便把我带来了这里。同样的寺庙,同样的山林,那时住持同我说,这是一段孽缘,如今才真正了解其意。
祁颜出现在大周时便无亲无戚,起初我觉得他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