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终于能专注地看着他。
明明是他,却又不是他。
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轻轻摇头,哑着嗓子道:“不怕的。”
他看着她:“你央求着我把你带回宫,可看到我又很害怕。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难挨的沉默,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他淡淡收回手,似乎失了兴致一般:“好好休养,我已派人去寻你哥哥,若有消息便遣人知会你。”
烛火将他的背影拖得纤长,终因陡然响起的关门声彻底消弭。本该是熟悉的背影,却莫名镀上一层冷意。
虞珂紧紧攥着衣角,她要留下来,无论用尽什么方法,都一定要留下来。
据阿箩说,萧祁继位三年,先王留给他的不是太平盛世,而是纷争不断的江山。过多的战事导致他并无机会去扩充后宫,所以只纳了四妃。除了一个爱惹事的妹妹,宫中算得上冷清。
大臣多次进谏,一国不可无后,可全都被萧祁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至于原因,阿箩总是说得含含糊糊。估摸着她只是小小侍女,应也不会知道得那般详细,便没有继续追问。
若说最为奇怪的一桩,是入镜中世界数日,却没有半分狼血印的消息。
虞珂特意遣了阿箩帮她寻来许多书册,却连那圣器的影子都未见过。史册上载,萧氏一族继位百年,到萧祁一脉已是第四代君主。她抚着半片书页,在读到他的战绩时偏头问阿箩:“听闻主上征战无数,却从未有过败仗?”
阿箩笑嘻嘻凑过来,同她一道瞧去:“主上英勇善战,曾以两千轻骑击溃三万敌军,在王都中传颂至今呢。”
相差十余倍的战力仍能取胜,不得不说事有蹊跷。如此说来,能以狼血印召唤狼军确是有迹可循。
虞珂挽起裤脚,瞧见肿得通红的脚踝,左右活动,却是钻心作痛,看来且需将养数日才可康复。
三月之期,希望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