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军是个话多的,提笔记录完沈蓁蓁的话,不等萧衍回应,便扭过头来夸沈蓁蓁:“沈娘子如此见微知著,比我们衙门好些人还思考得全面,教人刮目相看啊。”
沈蓁蓁笑道:“王参军盛誉不敢当。只不过是往前遇到过类似情况,吃一堑长一智嘛。”
王参军惊讶反问:“沈娘子往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
听二人对话,萧衍在一旁轻抬眉尾,再看沈蓁蓁一眼。
他记得,当初在离宫,在文帝跟前,沈蓁蓁就讲过她在蒋州时日子的困苦,说过寄人篱下的酸楚。
沈蓁蓁想起蒋州时被人盯上、被人设计抢夺她卖画的钱财之事,一时目露黯然。
然她转瞬之间就恢复了常态,王参军与她并不相干,她只云淡风轻道:“是啊,我‘有幸’遇到过一回居心叵测的事。所以劳烦萧刺史和王参军好好调查他们如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随着沈蓁蓁话落,石玖神色匆匆地现身,附在萧衍耳边汇报了两件事——
“盯着车家那头的人汇报说,昨夜车永去了秦王府,回府后去了研药房彻夜未出,今日还派人外出采买大量的药材,有雄黄、雌黄、细辛、白芷……”
“这是我们逼柳氏交出来的名单,都是内里这些人最终要去的主家。”
萧衍将沈蓁蓁的文书递回给她,接过石玖手中物翻看。
一品大臣三家,二品四家,皇亲国戚,包括他萧氏旁支也有……
无一例外,皆是多多少少与李耽、李政、李莳几个皇子有关系的朝臣,独独没有他李晤手下的。
灾情严峻、外地人、咳嗽、有目的地组织在一起、研药、分散至城内四面八方……
一个荒唐的、令他心惊胆寒的念头冒出来。
“秦王政四年,十月庚寅……天下疫。”“汉景帝后二年十月,大旱。衡山国、河东、云中郡民疫。”“会暑湿,士卒大疫,兵不能踰岭。”
得益于萧青辰学富五车的知识储备,以上《史记》中的几回疫病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