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的生辰宴结束后,沈时秋醉醺醺地回了张氏处。
张氏见他东倒西歪没甚形象地迈进门槛,连忙起身去搀扶住人,将他往坐榻上安置。
沈时秋摆了摆手,“没醉,没醉,今儿高兴,高兴。”
张氏好笑地看沈时秋,小声嘀咕了句:“是没醉,就是步子都走不直了。”
沈时秋脸上犯着醉酒后的坨红与傻气,拍着胸脯自豪道:“我们沈家女的及笄宴,这长安城来的宾客,可比那些个县主的及笄宴还多得多!”
这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张氏忙转身给几步远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意会,带着下人退出屋,带上了房门。
下人走后,张氏给沈时秋递上煮好的醒酒汤,语气温和地道:“这话啊,你只在我这讲,出了这门可就莫要胡诌。”
这本是夫妻间的闲谈话,然沈时秋此人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
被美酒浇灌,他那股倔犟劲儿似火被浇了油,蹭地冒起来,他声音提高:“就是出了这门,事儿,也还是这个事!有什么不敢说的?”
他越说越激动:“咱们这百年阀阅、经纶世家,是多少人家巴结的对象?婳儿的夫婿可得好好挑着,莫急着定哪家,就一个女儿,我还想将她在家多留上个两年。”
当家主母直面八方来客,张氏性子虽温吞,但处世不马虎。
她对沈时秋如此“朝令夕改”不满道:“你先前不还朝我说,早日把她们姐妹二人的婚事定了么?这一个多月来我可是没少着急蓁蓁的亲事。你要当真想留婳儿在家,咱们就莫催蓁蓁定这事儿。大房如今是她拿主意,霏霏和约儿也都还小。要留,就都多留些时日,总归如你所说,沈氏女不愁婚嫁。”
大房的处境,沈时秋何尝不懂。
他早先在妾室刘氏处听得了几句温言软语的提醒,说蓁蓁岁数够了,合该早日相看郎君,他回头当真叫张氏张罗侄女的婚事,事后仔细一琢磨,虽是出于好心,但多少有些逼迫的意味了。
当下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