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顾九压低声音问道:“先生,我怎么觉得她近来有些嗜睡呢?”
先前顾念蓝也总是没什么精神,但却也不像这几日似的,能清醒大半个时辰就会睡着。
见顾九担心的模样,庄子期倒是十分淡定:“无妨,这是服药后正常的表现,至多月余就不会如此了。”
他说到这儿,想了想,还是跟顾九解释道:“再者她年岁小,又是这样的身体,能多睡一会儿反倒是养元气了。”
得了这话,顾九才放下心来。
起初见庄子期时,他分明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其实真正相处之后,顾九才发现那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寻常时候的庄子期,更偏向沉默寡言,半日里都不说一句话的。
好在顾九话也不多,如今静谧下来,听着研磨药草的声音,倒觉得一颗心都跟着安宁了下来。
待得将药草都归置好,顾九想起一件事情来,因斟酌着道:“先生,您日后可有什么打算么?”
庄子期没明白她的意思,闻言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打算?”
顾九想了想,恳切道:“实不相瞒,我出嫁时,家中陪嫁的铺子里面有药铺,先生医道这般精通,可有考虑过去药铺中坐诊么?您放心,我必然不会亏待了您。”
这事儿顾九已经想了几日了。
她一向用真心待人,行事更是只肯自己吃亏,不肯亏待了他人的。
此番庄子期给顾念蓝看诊,顾家上下都记着他的情分。
顾九心里念着他的好,便思索着如何能帮一下庄子期。如先前那样大街上摆摊算命,终究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可去药铺里就不一样了,哪怕庄子期什么都不做,只在里面领个差事,顾九都能保他衣食无忧。
这也是顾九想出来最能帮到他的法子。
然而她这话才说出口,就见庄子期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丫头,你可知老夫平生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看着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