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的貌美妖物。除了美貌,一无所恃,可不和我们一样。”
“皆是人命,如何不一样!”宋晚照皱眉愤怒道,似乎很生气秦乐青作为修士说这样的话。
“他们既没有可以作为荫蔽的宗族,更没有可以握剑的一双手,你说,如何保护自己?你又说,他们死了,又对何人有损失?”
“是和她们一样卑微,受了损失照样不敢吭声的亲人朋友吗?”
谢平芜挑眉,“人皆如此,不必纠结。”
所有人都看向谢平芜,青衣少女看起来温柔平静,不细看是慈悲温软的性子。
可说出来的话这样冷漠且事不关己。
谢平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只是抽出被她抽空打磨过的春温,比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去檀栾楼。”
这些女子手中没有剑,可她谢平芜手中有。
她的剑,并不只为了保护自己。
众人心中想法各异,却并没有因为这么两句争议而真的置气,到底都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了。
穿过长而黑暗的巷子,一条极为繁华的坊市印入众人眼中。
四处灯火璀璨,火树银花处,漂亮的异瞳美艳舞姬身着寸缕,以最为妩媚引诱人的姿势跳舞。但是并不算多抢眼,更抢眼的是不远处正在被虐杀的一个人,还有被强迫的怀孕女子。
所有人都看得脸色发白,甚至呕吐。
谢平芜也想吐。
但是大家都知道,作为造成怨灵最多的地方,是花楼之内。
还有次之花衢的地方,再次之的地方,再再次之的地方。
这世间藏污纳垢之地,从来不少。
池俟神色如常,他瞳仁漆黑,目光平静得波澜不惊,视这些如无物。只是不动声色地走在谢平芜身前,替她挡住了大半视线,垂下来的眼睑内藏着三分寥落。
这才是他生活过的地方。
说是炼狱,也不为过。
可人人生活在炼狱里,便也成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