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往寝殿的方向走了。
走的时候,她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院子中的月季,不由想到那一天刚来的时候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来看花的样子。
薛止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她身后的满天星河和满院子的月季,还有脸色复杂的小宫女。
以后,他不会再来了吧。
毕竟是敌国的女人,就算再怎么草包,也不可能一直专宠一个敌国的女人吧。
之前那些……
全是假的。
……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过着,一连好几日,楚王都没有来过天月宫。
这几日,他一直都留宿在安贵妃宫里。
那日薛止在御花园和薛止的争执也被传的满楚宫都是,听说,楚王听到只是哈哈一笑便过去了,自此再也没有问过关于薛止的事。
薛止站在天月宫书案旁提笔写了一封小笺。
她失宠的消息,也该传回齐国了。
小笺写毕,年轻貌美的刺客站在窗边唤来了信鸽。
她将小笺绑在鸽子腿上,抬手放掉了鸽子。
雪白的信鸽飞上蓝天,天色蓝的像宝石似的不真实,偶有几片漂浮的云朵,看着雪白雪白的。
秋日要来了。
薛止鬓旁的步摇微微摆动,发出了空灵的泠泠响声。
女子浅褐色的眸子落在窗外,那一片开的好的花朵已经隐隐有干枯之势了。
月季的花期算不得长,但天月宫这一片从前都是楚王让楚宫中的花匠特意照料的,凡是有凋谢之势的,便立刻让人从花棚里搬来新鲜的换下来,只为了她能一打开窗就看到新鲜的月季。
可现在……
谁还关心这里的花是不是要凋谢了呢。
短短七日而已。
薛止轻轻抿了抿唇,抬起如玉白皙的手关上了窗户,然后坐在偌大的宫殿里找出了一只精致的匕首。
匕首出鞘,刀尖泛着阵阵寒光,看起来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