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伤女友后,曾因女友哭喊说胸闷而把衣服划开了,有施救情节,提供了新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事后藏尸是因为女友生前最爱美,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尸体腐烂败坏的样子,随后自首,藏尸的主观态度不是为了隐藏罪行。希望法庭能够从轻处罚。
控辩双方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辩论,最后,因为出现了新的证据,法庭决定休庭,择日另行开庭。
第一次旁听庭审,就听了件大案,情节令人恶心,陈逸都感觉有些不适,可张若琳却异常冷静,甚至有点冷漠。
走出法院,张若琳还沉默着,没什么表情,像是在发呆。
“在想什么?”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放低了声音问。
“在想,”她低头走着,缓缓挣开他的手,“如果十年前,我爸爸的律师也这么努力的话,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刚才的那名律师,在犯罪事实如此清楚的情况下还能够拨开一方云雾,为十恶不赦的恶棍争取一点点光芒。在法庭正义和当事人权益之中寻找平衡。
这在普通人看来是那么价值观扭曲缺乏人性。
可也许,在案件本身以外,有一些人,是那么需要这一点点平衡。
陈逸目光一滞,神经忽然紧绷。
“你觉得会吗,哥哥?”张若琳抬起头,微微仰视他,看进他看不出情绪的眼底。
陈逸身体一僵,四肢百骸似过电。
哥哥。
若是平时她这么叫他,他大概会当成情意涌动的呢喃,下一秒就要扣着她吻个够。
可现在,一些以为再也不会记起的陈旧记忆像是冲破阀门席卷而来。
因为陈家父母一直把张若琳当女儿看,平时两人都在家里时,大人的称呼都是妹妹,哥哥。
“妹妹还没吃,哥哥你先不要动。”
“哥哥你帮妹妹去拿。”
“妹妹,你看哥哥的新玩具你喜欢哪一个?”
“哥哥啊,妹妹作业没写完你也不教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