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这似乎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思考时缓缓点头,对对方的观点显得尊重又赞同,但又透着“保留意见”的距离感。
张若琳莫名地,心脏一揪,酸楚和刺痛一闪而过。
对面的人,无论认不认识她,都已经显然不是她的陈妈妈了。
菜上得很快,陈母确实饿了,优雅而满足地安静用餐,张若琳不饿,但也吃了几筷子,免得显得刻意等别人,不礼貌。
她正微微低头吃菜,耳边传来陈母的声音,仍旧温淡。
“若琳,你爸爸被批准提前释放了。”
一句话,波澜不惊,淡得好似在描述天气,而说话的人也没有任何特别的举动,夹着菜,颠了颠筷子,菜入口,眼眸抬起,目光浅淡地看着她。
而张若琳手里的筷子落在了餐碟里,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然后一只跌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母叫来服务员,给她换了双筷子。
从头到位,张若琳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似乎都没有动过,慢慢地,双颊流淌着眼泪,闷闷地落在膝盖上。
视野模糊一片,她听到对面的人轻轻叹气,说:“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出来,你做好迎接他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