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唐净落地时飞身而上,手中丝弦尽出,直指对方头颅。
透明无色的丝弦在半路被一道金光截下,明弦还未来得及反应,金光已至眼前,他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喉头涌上腥甜,就不由自主想将腥甜喷吐出来。
身旁的泥土染上血色,顺着土地的脉络丝丝流淌,深入野草根部,明弦摸向自己的心脏,那里破了个大洞,从前胸到后背,常人早就断气了,而他犹躺在地上微弱喘息。
曾经他刚刚化形之际,以为自己是不会死的,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原来他也会痛,会因为失血过多,受伤过重而濒临死亡。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暗,血从额头流下,滑过眼角,模糊了视线,明弦却没有力气去擦拭。
一个人影似乎朝他这边蹒跚爬来,明弦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和斗志,一动也不想动。
他听说人类在临死前,总会闪过自己生命中最深刻的一幕,但明弦发现自己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什么都没想起,反倒有种能这样一直安静地躺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有点像他还未修成人身,作为一张琴,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没有人来打扰,任凭光阴飞逝的闲适和惬意。
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并非伤感,反而感觉解脱。
一只手托起他的后脑勺,明弦其实已经看不大见了,但仍旧朝对方微微一笑。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会。”他听见唐净这样答道。
“因为我是你的同类吗?”明弦又问。
唐净咽下喉咙翻腾的血气,轻轻为对方抹去眼角的血痕:“不是,因为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明弦失笑:“这句话,你上次在公园里已经说过了。唐先生失忆了吗?”
唐净:“我的喜欢,比那个时候,又深了一点点。”
明弦:“只有一点点?”
唐净:“不止一点点。”
明弦笑了。
“有一件事。”
反正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