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问询室里的日光灯照得满屋惨白,更是将肖鹤云的表情照得纤毫毕现。
在杜警官犹如实质的质问目光下,肖鹤云感觉自己再说什么都如这灯光一般苍白,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如果真有人安排,那大概是老天爷吧……”
肖鹤云苦笑着自嘲。
可惜,他的幽默没有人能欣赏。
“你和李诗情的任务是什么?
是替真正的恐怖分子打掩护吗?”
杜警官皱眉头,“你们会提前下车,是不是因为提前得到了爆炸时间?”
“我们没有任务,我们会提前下车,是因为我们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那个十字路口的油罐车是我们之前好几次没有避过的一个‘坎儿’,我们都不愿被炸死,太痛了。”
肖鹤云喃喃着,精神恍惚:“烧伤太痛了……”
杜警官看向一旁安排的专家,后者和他摇了摇头,表示从面部表情中看不出撒谎。
“所以你们知道那车要出事?
为什么出事?”
肖鹤云摇头,“我们知道那车要爆炸。”
几个警官精神一震。
“你们在车上看到带的人了吗?
还是你们看到了车上有什么。”
“都不是,就是我们看到爆炸了。
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我已经经历了四次了。
李诗情经历的更多,这是她第九次看到公交车出事……”
肖鹤云知道自己要想取信于人,就必须要将自己的循环过程说的足够仔细、足够真实,所以他说了很长时间,有时候还要停下来回忆一下。
在询问室里记笔录的警察原本还很认真的在键盘上悄悄打打,听到肖鹤云后面说的什么“循环”,什么“重头再来了一遍”,笔录警察敲打键盘的动作打着打着就顿住了,看着杜警官一脸为难。
笔录警察压低了声音问:“这些也要记吗?”
“先等等。”
杜警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