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看我的眼神看起来很困惑,似乎完全不知道我看她的意思是想要她帮我做些什么。
这也不能怪罪她,因为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也并非她知而不答,而只是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剖析我的动作具体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实则,她能够恢复到这样的水平,每个真心把她当作友人的人都应该感到无比庆幸,因为假如是换作一般情况的其他褐色头发蓝色眸子的南山人,或者是其他自闭症的病患,别说已经能开始试着剖析别人的表情、言谈以及心理想法,还有尝试思考别人的痛处在哪,可能就连最基本的沟通,最基本的礼仪,最普通的话语含义都没有明白的机会。
直白点说,她能做到这样,不仅不应该批评,还需要非常温柔地去包容,去鼓励,去拥抱,让她知道自己往这方面继续走下去是正确的,应该再接再厉。
不过,此时此刻的我却不想让她耗费太多脑力练习这个,因为她受伤严重,体力不支,直接说话告知她我的意图,询问那位护士的话的意思就好了。
因为在这一方面,她可有着强项:她是个听得懂普通语的南山人,也是个能在南山话和普通话之间无障碍切换的高学历水平人,偶尔做做我和其他南山人之间的翻译,正好让我明白一些新的词汇,这样也挺好的。
可尽管我刚才很努力地尝试发音,我的喉结仍然只是轻微地蠕动一下,发出一声嘶哑的“嗯”,林茉莉似乎还是没有搞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好奇中带着喘息地抛出一个听得出有点筋疲力尽的“嗯”,随后身体看上去很疲惫地瘫了下去。
换作平时的我可能早就开始自怨自艾了,但此时此刻的我心里却没有任何怒意,只是安静地望着林茉莉,林茉莉还是疑惑地凝视着我,似乎在拼命地思考我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身后的几个护士缄默地望着我们两个,没有上前帮助,也没有上前打断,只是给我们时间。
我虽然很擅长揣测别人的心理,可此时此刻却也猜不出她们心里是怎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