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王龁俯下身站在使者的身后,使者高声宣道:“大王说:那赵国卑鄙,残杀使者,做不道义的事情,寡人所以痛恨,寡人要以武安君为将,出兵长平,讨伐不仁义的赵国!”
白起俯身,说道:“唯。”
王龁有些激动的看着他,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将军,请让我为您披甲。”,像披甲这样繁琐的事情,本来都是将军的门客来帮忙完成的,可问题是,白起与众不同,他并没有门客,行军多年,士卒们都非常的爱他,可是他从不拉拢将士聚集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拒绝了很多想要投效他的武士。
白起并没有开口拒绝,他伸出双手来,王龁迅速从内室里拿出了以犀牛皮所制成的皮甲,白起的皮甲是白色的,上面涂满了各种的彩绘,为白起披上了甲,又戴了胄,白起的胄也有所不同,是一种兽面壮胸甲,看起来格外的狰狞,绑上上了护臂,戴好了头盔,白起顿时变了个模样。
他站在那里,一身戎装,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的儒雅,他的脸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近乎于冷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一刻,王龁觉得周围忽然冷了下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白起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一步一步,走出了院落。在光狼城的街道上,站着很多的秦国精锐。
他们按着三步的距离站立着,目视前方,手持矛,一个一个一个看不到尽头,在院落之外,已经有将士准备好了战车,驭者与车右俯身行礼,白起迅速站上了战车,战车缓缓从光狼城中行驶而过,而道路两旁那些昂首挺胸,一动不动的士卒们,在白起将军经过的那一刻,便半跪在了地面上。
白起冷冷的看着前方,没有半点的动容,此刻,他都不大像个人,他是秦国军功制所培育出的一个冷血的战争机器,在披甲执锐的那一刻,他心里没有怜悯,没有欣喜,没有悲哀,有的,只是如何杀死敌人。白起站在战车之上,冷酷的看着面前那些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将领们。
他放声叫道:
“王龁!”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