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舟的办公室自然在城北监狱里头,当然是万万不能用来和白晟的会面的,好在离那不远就是他的家——一层半的LOFT,底楼客厅连开放性厨房,带一个小书房,基本就是个工作室,几人约定在他休息的周三上午见面。
于是一大早,凌辰南就开车到白晟家楼下接人——他家离凌辰南诊所不远,跟陆柏舟家却是城市的两个对角线,要是走路恐怕要从头天夜里开始走,被凌辰南一票否决。
路上有些堵,凌辰南晚于约定时间五分钟才到,可楼下还没有白晟的身影,又等了一会儿,他打开车门想透透气,被一阵妖风给吹精神了,站在空地上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每天在同学楼下等他一起上学的场景。
花了两分钟回忆学生时代的暧昧恋情,凌辰南钻回车里,正犹豫着要不要给白晟挂电话的时候对方就出现在了楼道口。
雪化了,街上很冷,白晟裹得像个粽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来。他袖子又厚又长,露出几跟半截的手指头冲他摆了摆,慢吞吞地走过来拉开车门。
“医生……”白晟声音依稀比往日更软了,带着点鼻音,瓮声瓮气的。
凌辰南侧头看他,微笑:“早上好。”
他“嗯嗯”地点了点头,又努力撑大眼皮看他:“医生早。”
凌辰南觉得他这样子好笑,逗说:“谁?”
白晟茫然地:“嗯?”
凌辰南:“我不是凌先生吗?”
白晟睡意朦胧,迟钝地老实重复:“凌……凌先生早上好。”
凌辰南问:“你一般晚上几点睡?”
白晟眼睛又眯起来:“今……今天早上四点半睡的。”
凌辰南无奈皱眉:“那不就是三个小时之前吗?”
白晟咕哝着:“晚上太黑,睡不着,困……好困……谢谢医生。”随后他就像网上那种睁不开眼的猫崽,侧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凌辰南看了他两眼,扒拉他说:“外套脱了,车里有暖气,等会下车该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