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白晟的眼泪似乎终于流干了,凌辰南渐渐松开手臂同他隔出一点距离。
对方看起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虽然呼吸还有些短促,但是表情已然平复。
凌辰南想要站起来,结果小腿一阵酸爽的痒痛感,又跌坐回到地毯上,他冲白晟笑了笑,说:“腿麻了。”
白晟习惯性抿嘴,但是嘴唇上都是被他咬伤的血口,他也学着凌辰南的样子缓缓打直腿,轻轻揉按腿肚子。
过了一会儿,凌辰南站起来,虽然小腿骨还隐隐作痛,但他现在没什么心思管。他把白晟扶起来坐好,朝他伸出手说:“重新认识一下吧。”
对方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医生你好,我叫白晟。”
凌辰南坐到他对面,问:“沈寅川是你的恋人吗?他囚禁了你?”
白晟眼神黯然地点了点头。
凌辰南想,这样就都说通了,他们恋爱的细节都是属实的,只不过叙述的角度正好相反,这解释了白晟对于家居装修的了解,解释了他对镇定剂的恐惧,也解释了他对那一夜泥土气味的深刻印象。
甚至……凌辰南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细节——他说白晟点了一杯豆浆拿铁,而面前这个人乳糖不耐。
“你能够寻求专业帮助这一点很勇敢,可为什么要用施暴人的身份呢?”凌辰南问。见对方不答,他又问:“是因为觉得用自己的身份说不出口吗?”
白晟点点头,犹豫地开口:“沈寅川关着我的时候,每天都反反复复地给我讲他的心情,听到后面我都能背了。”
“我其实一直在猜测,在想,他是为什么……是什么动机会做这样的事,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一个暴力躁郁的人,我经常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就像他说的那样,是我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最开始和我认识的时候真的不是这样的。”
这种心态也受害者中也不在少数,大量愤怒和责备的情绪无处发泄,久而久之会开始怀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