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该死的廉价酒液的味道在他的舌尖上不断地发酵,原本还能忍受的苦涩味道现在却被放大了一千倍,令他将眼睛瞪得大大的。
令他......想要尖叫。
但他没有——因为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停住了。
年轻人们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的嗡鸣。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而淡了。一阵蓝光在码头上闪现,一个男人从中走出。
那种沉重的压迫感消失了。
老脏嘴沉重的喘息着,这短短几秒钟带给他的疲惫几乎堪比年轻时的那次连续跳帮。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这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没有注意到那个正朝着他缓缓走来的男人。
可他身后的年轻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手臂上有着厄运小姐纹身的年轻人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如果那男人打算对老脏嘴做些什么,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老海盗自打二十年前瘸了腿后,就一直在这里干着收尸人的工作,他所赚来的钱全都用来养他们这些孤儿了。
老脏嘴管自己的行为叫赎罪,所有人都嘲笑他。直到这群孤儿们长大了,直到他们挨个拜访了那些嘲笑老脏嘴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年轻人觉得,那男人似乎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面容模糊不清,唯独只有那双眼眸,令人浑身僵硬。
“你好。”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两个字才刚刚出口,年轻人就在怀疑他的身份了——除了那帮旅游来的贵族皮城佬,有几个人能把你好说得这么好听?
“......啊?”
老脏嘴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对方的面容依旧模糊不清,像是缠绕了一层薄纱,但那双眼睛却让他不由自主地结巴了起来,甚至用上了敬语:“您,您有什么事?”
“倒也不必用敬称......哈。”男人轻笑了一声。“我是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