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有些恍忽地想,或许,我就是从那时开始转变的。
人。
这种浅薄而无知的生物围绕在他身边,令他感到厌烦。他们彼此站的很近,但却隔着一道宛如深渊般的巨大鸿沟。
弗拉基米尔知道,自己已经算不得人了。无论是从被邪恶仪式改变了多次的生命形态,还是从他所做之事来看,他都算不得人。他本应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人类就是孱弱而无用的存在,但是,他没有高兴。
或许是因为我将自己的情绪献祭给了神明?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透明的泪水划过,被他用指间接住,随后弃之如灰尘般地扔在了地上,摔成了千百份不同的碎片。
微小的已经不能用肉眼观察到的千百份碎片安静地躺在地板上,它们共同反射着弗拉基米尔的脸——一张苍白,而不再属于人类的脸。
名为弗拉基米尔的人类在今晚死去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东西从其中缓缓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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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座狼的斥候们无情地碾过草地,怒爪是其中一员。
你应该能从他的名字上看出些许端倪——是的,他是一个瓦斯塔亚人。无父无母,流浪到了诺克萨斯,加入了军队。他没有姓氏,就连名字都是在一场地下黑拳中取得的花名。
但怒爪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那粗糙而原始的面容有着一种天然的野性,这狼人呲着牙,露出锋利的犬齿。他胯下的座狼比起其他同僚的要更为安分一些,无声地奔跑着。直到他们抵达了预定地点——距离那边陲小国都城前方三千米处。
“怒爪。”他的队长在呼唤。“过来。”
怒爪来到他身边,黑暗的夜色遮蔽了他们的身形,他的童孔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很轻易地便看见了队长手中的东西。
“炸药?”怒爪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发过誓不再用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