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肩膀不断抖动不停。
霍胎仙幽幽一叹,转身看向狗剩,却见此时狗剩手中拿着斧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霍胎仙,目光里满是冷漠、仇恨,犹若是在看一个仇人。
霍胎仙心中有愧,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多说,只能缓步到刘氏身后:
“十天后我将返回镐京,我希望娘与妹妹、弟弟随我一道回去。”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刘氏摇了摇头:“这里有他的气息,有他生活的最后痕迹,我就留在这,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就仿佛他还活着,在我身边陪伴我。”
“到了镐京,我会想办法相助小弟、小妹踏入画士之路。”霍胎仙看向刘氏:
“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一下吧?他们还小,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他们应该看到新的希望,日后就算是遇见危机,也不该是这样。”
说完话霍胎仙眼眶红润,刘氏也是泪珠打湿了眼眶。
霍胎仙转身离去,与小春子、张三李四一路出了长安城,来到了龙门堤不远处的一座大山。
大山本来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可此时峡谷已经尽数坍塌,那十万渔民尽数埋葬其中,连个墓碑都不配有。
“就是这里了。”张三李四指着那坍塌的峡谷。
霍胎仙站在峡谷前,口鼻间似乎能嗅到风中的血腥味,以及那空气中的道道哀嚎。
默默的扯去身上衣衫,霍胎仙换上白色孝衣,跪倒在地,看向远处的峡谷出神。
许久后才幽幽一叹:
“若不是我坚持要参奏小侯爷,想必事情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他们也不会无辜惨死。”
张三李四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摆好香烛、祭祀品,焚烧着纸钱。
没有人回应霍胎仙的话,唯有山风吹动树叶,打的枝头刷刷作响。
待到纸钱焚烧完毕,霍胎仙将酒水撒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渗透入泥土中的酒水,一双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