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人。
但今晚白婳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仿佛她的命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一样。
她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啊!
“万物有灵,你便是什么妖魔鬼怪,受了伤也会疼,又何况是剜心之痛?”
他不会再相信白婳这种荒谬之言了,又总说什么肉体凡胎,他是肉体凡胎,可白婳也有血有肉有感情。
既如此,又怎会不痛?
“好,我很痛,那阿策你给我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
她是真的无奈,总觉得自己要是再哄不好这个男人的话,心态就要崩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难哄之人,还是个男人,明明受伤需要被哄的人是她啊。
他当真就低头在她胸前细细地吹着,手指头也不敢用力,轻轻扯着她的衣服,看到她那愈合如初的肌肤。
“很神奇对吧,你放心,我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性命轻易交给别人。”
又更何况是个妖邪之物。
她的心哪儿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男人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的胸口,白婳伸手落在他的头顶上,轻轻摸了摸。
屋子里沉默了下去,外头只有僧侣们开始打扫的嘈杂之声,渐渐地传了过来。
有人在门外问了句:“郡主还好吗?可否需要将许先生叫过来?”
是杨显。
很明显,应该是杨凌雪让他过来问问的。
“不必,本郡主一切安好,都各自宽心些,也就不必告诉陛下了。”
白婳轻轻拍着他的头,似乎在安慰。
罢了罢了,凡人本就脆弱,其内心更是脆弱不堪,她身为神又活了这么些年,屈尊降贵安慰一个凡人,倒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杨显微微一愣,听着她那中气十足的嗓音,想着刚刚还满身鲜血的样子,分明就是活不成了。
可这会儿明明就是个正常人的声音呀。
这惠安郡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好像怎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