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昕,一仗打完八斤的同乡兄弟就死光了,那些都是八斤的好兄弟,打仗是要死人的”。
赵昕罕见的攥拳反驳道:“木哥,大丈夫马革裹尸,正是死得其所,战死沙场,故所愿尔”。
木子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点点头道:“我给你讲讲”。
少年人向往边疆战场绝不是缺点,无论他的身体多单薄,赵昕确实身体柔弱,但他胸有热血,木子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虎子,虎子也是这样的眼神。
赵昕认识他们时间不短了,从未听他们谈论过庆州最后那一仗的情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在那里失去了一些重要东西,比如兄弟,比如身体的某一块,他也从来没问过。
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了,只有木子一个人在,听到木子要给他讲讲,他兴奋的连连点头。
木子眯着眼睛无意识的看着远处,轻轻的道:“我们在宁边寨卸了军资,第二天就原路往回走了,大家都想快点回来……”。
虎子的最后一封信是从庆州拔营往西的时候写的,木子给小昕就是从西路军回师开始讲。
讲了些行军途中的趣事,赵昕笑盈盈的听着。
讲了被射杀的信使,讲了军中的惶恐,讲了那场夜袭……
木子说道:“周八斤哭的比嫣儿还惨,眼泪和鼻涕抹了我一身”。
他继续讲着,过去这么久了,他以前能回忆起很多细节,比如谁谁谁的裤子尿了。
禁军弟兄们在小树林里埋伏着,抬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百姓,原来竟然是张三……
他讲到弟兄们冲出了小树林,冲锋路上弟兄们的尸体,被马蹄子踢的像块破布。
讲到和阻击他们的西夏骑兵撞到一起,所有的刀枪都在向自己挥舞,木子承认自己也尿了。
他讲到了骑兵营被围,弟兄们抱在一起拼命厮杀,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弟兄是为他挡刀而死的。
他讲到了最后的冲锋,战神一样的大牛倒下,生生累死了,直到死,征战十年多的大牛全身上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