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他完成了他的使命,永远不会醒来了。真是可惜。可惜。”
她说可惜的时候,语气真挚。
范斯认真地给男人套上柔软的棉袜,没有说话,他还记着她让他保持缄默的叮嘱。
同时,他默默偏转身体,避开主任全程紧盯的视线,心脏狂跳——“永远不会醒来的男人”刚刚竟屈起指关节,扣住了他的袖口!
徐迟静默地漂浮在海水中,注视着,注视他。周岐睁开眼睛。
暗红的残阳穿过慵懒飘动的窗帘,闪现亮光。轻轨缓缓驶过高架桥,发出的轰隆声响渐去渐远。周岐试着辨别自己身处何地。他正躺在自家车库的地上,身上沾满灰尘和酒渍,散发出宿醉的味道。摸索全身,ID卡,在。手机,在。钱包……钱包不在。跟钱包一起不翼而飞的,还有那件灰褐色的粗呢大衣。肯定是落在了酒吧,他猜测,也有可能是被某个被寒冷折磨得无计可施的乞丐扒走了。无所谓,他还有其他衣服可穿。
脸上附着一层又冷又黏的汗水,头颅犹如沉重的保龄球。
有些人活在阳间,却向往阴曹。
不管哪里,起码都比这间大冬天依然异常闷热的车库凉快些。
犹豫片刻,他才决定继续呼吸。这是身体恢复知觉的开关,一按下,头痛混合胃痛立即逼他发出破碎的呻吟。
“操!”
天花板和墙壁都在猛烈旋转。
周岐躺在原地没动。
划破寂静冬日的只有轻轨驶过的声音。车库里有扇窄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着太阳,直到它变成一颗跃动的火红色心脏,在薄薄一层乳蓝色薄膜上跳动,喷出热气。每次泪水都是像这样淌出眼眶,没有预警,毫无新意。
手边的威士忌酒瓶内空空如也。
他闭上双眼。
什么也不剩。
等情绪与疼痛双双平息,他慢慢爬起身,跪了起来。
室内光线昏暗,他不知道现在几点,很晚,或是很早。不管现在几点,都不是醒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