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沉下脸,“我还以为你累了,想歇歇。”
“你觉得我像是背个尸体爬座小山就会累倒的人吗?”周岐从眼尾下方瞥他。
结合过往经历,徐迟只能向牲口势力低头:“不像。所以我不放心,回头过来看看。”
“谢了。”周岐闭了闭眼,很疲惫的样子,“要不是你,哥们真就凉了。”
“不客气。”徐迟说。
——谢了。
——不客气。
这过分疏离的语气令两人同时微妙地顿了顿。
周岐笑骂:“你傻逼吗,跟我说不客气?”
“是你先说的谢。”徐迟反驳,抬脚追赶远去的木鱼声,猛地一回头,“还有,你说谁傻逼?”
周岐理直气壮:“我说我。你听错了。”
徐迟:“。”
木鱼声最后终止在接近山顶的一处凸出来的扁平巨石上。
按照桑吉的提示,四人将背上的四具尸体并排放置在地上,悉数剥去身上衣物。
腐臭弥漫在天地间,区别于臭鸡蛋臭豆腐的气味,这种味道只要一闻见就都明白,是特属于人类尸体的味道。
周岐直起腰,扫视一圈。周围满是羽毛,血水,粪便,碎骨,毛发,以及各种各样凌乱褪色的衣服。
天上盘旋着几只灰扑扑的秃鹫,嗅到气味,开始扑着翅膀一寸寸往下沉降。
其中一只大胆地停在尸体不远处,收起翅膀,迫不及待地来回走动。
桑吉脱了上衣,赤着膀子,从麻袋里拿出几把锋利的刀。没打一声招呼,他提刀沉默地在尸体的腿部、臀部、背部、胳膊的皮肤上拉出刀花,然后背部起刀,一刀划到脚后跟,悚然的场面就此展开。
鹫鹰一拥而上,灰灰麻麻,遮天蔽日,嘶叫扑打争抢起扔得四处都是的肉块和骨渣。
血腥的仪式震惊了在场的四人。
在桑吉用大铁锤奋力杂碎头盖骨时,长江黄河兄弟终于忍不住,跑去一边呕吐起来。
周岐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