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哈哈无比气短,亦无人响应。
气氛颇为尴尬。
周岐逐渐收敛笑容,蹭到徐迟面前,支肘托着下巴,与其平视,自汗湿的碎发间仔细端详徐迟容貌。
那张脸哪怕再看一万遍,也挑不出任何瑕疵,每每带给周岐的窒息错感,犹如初次。
如今整容技术发达,动些刀子即可脱胎换骨的事迹屡见不鲜,但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年近五旬的老头子整成二十七八俊美靓男的例子。从技术手段上来说,也不是不可实现,但代价太大,得来的虚假皮囊昂贵不说,还很脆弱,须得时时精心维护,根本扛不住他们这般刀山火海里头乱造。可能仅是打一场架,就导致眼歪嘴斜鼻梁倒塌,哪能这么完好无缺到现在?再来,人之衰老,头一表现在皮肤上,再紧致细腻的皮肤,随着岁月的推进,胶原蛋白日渐流失,总逃不过松弛起褶晦暗枯槁等问题,那是再怎么高超的手段也无法阻止的生理进程,否则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岂不是唾手可得?
如此思考着,周岐拉过徐迟的手腕。
但见那截手腕瘦骨嶙峋,皮肤极白,浅淡至透明,薄薄一层紧附在骨头上,青蓝血管盘踞在皮下,高高隆起,似乎要挣脱干冷纤薄的肌肤,喷薄而出。
无论如何,周岐细细摩挲突出的腕骨,心想,这绝非五旬老头会有的一双手。
徐迟任凭他抓握着,低首不语,只觉那只大手掌心中传来的温度极高,有些烫人。
冷湫任思缈皆望着徐迟,前者泪花点点,眼中多有仰慕之色,后者则眼神锐利,探究意味更浓。
容颜二十年不老。
任思缈倒是想到一种可能性,她的父母曾参与过政府投资的一项秘密科研项目,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父亲书桌上散乱的资料中瞥见过一丝蛛丝马迹。那是一篇实验数据整理,关键词是人体冷冻技术,主题是如何最大限度降低细胞活性,使人体进入假性沉睡,文章里夹杂着保持容貌延缓衰老等字眼。后来这项项目进展受阻,半途被上头不明缘由强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