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星空高挂在跳跃着白色光斑的雪原上,风从门缝中吹进来,浸润着浓郁腥咸的海洋气味。
意识回笼的刹那,脑后钻心的疼痛如冰锥插入脊髓,他缓了缓,张开眼,世界颠倒。先是看见徐迟的下巴尖,往上,触及那双黑沉的眼睛。对方脸上的肌肤犹如细薄苍白的死亡纤维,包裹在瘦削的头骨上,唇线绷得笔直。
“嘿,你看起来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活死人。”周岐扯扯嘴角,打趣,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现在被倒吊在房梁上,衣领、脖颈、乃至下颌,全是干涸的血迹。这表示用棍子把他敲晕的家伙下手很重。
徐迟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脚皆被麻绳缚住,仰头歪坐在墙角。
那些土著显然是认为周岐的武力值更高些,所以只把他吊起来,徐迟一个病秧子单枪匹马翻不出什么浪来,可免去倒挂这一费劲的环节。
念及这一层,周岐有点微妙的自豪。
病秧子咳嗽一声,难得说了句关切的话:“你流了不少血,还好吗?”
“死不了。”周岐试着动了动被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捆得很紧,他有点累,不想动弹,索性放松下来,问,“老家伙这什么意思,出尔反尔了?”
“下马威而已。”徐迟有气无力地垂着眼睑,“合作可以,但你们都得听我的。就这意思。”
周岐骂了声娘,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倾斜面上似乎到处都有土著人的‘房产’。这是其中一处石屋,离大峡谷有点远。”徐迟没被敲晕,被挟持时一路上都很清醒。周岐一听石屋,身条下意识绷起,徐迟宽慰他,“放心,我们的利用价值已经给出,只要老休斯还想进入上翘面想活命,他就不会冒险转化我们。”
周岐头痛欲裂,含糊地哦了声,又问:“俩姑娘呢?”
“跟其他通关者一起被关在另一个屋子里。”
“人数呢?”
“加上我们,只剩十个。”
也就是说,在他们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