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很。
他不是武将出身,又算得上是当世出名的文人,与谢灵运、颜延之都是神交已久。而且何承天做过谢晦的长史,有这层关系加持,两人没多久就套上了近乎。
何承天和谢灵运聊的痛快,将大海一路上的风光都告知了谢灵运,谢灵运也是聊起自己和巢尚之、颜延之一路行来的艰辛。
“我们奉天子之命去河北布政,那帮官员表面上对我们敬畏不已,其实都是些烂脏龌龊货。吃饭的时候都乐呵呵的,一下了桌子让他们办事就这个不便,那个不妥,真是恶心!”
谢灵运一辈子都是抱着蜜罐子长大的,便是之前的游玩,只要亮出他的身份,大家都把他照顾的好好的,一顿好吃的好喝的孝敬完就打发走了。
可这次和巢尚之出来不同。他们是来办事的。
而办事,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背后可是数不清的乱麻。
哪怕手握天子圣旨,有的事情也不是说办就能办下来的。
“有一次我们到河北的一个县城,请求那县令在城中修一座学堂。可那县令非说修建学堂耗资巨大,他们那穷乡僻壤没那么多钱,呵!”
谢灵运说到这事就眉飞色舞:“你猜怎么着?我半夜悄悄溜到那县令家中发现他家中尽是金银财宝,光小妾就娶了十几个!特别是他家中正堂的一株珊瑚树,怕不是能修几十个学堂了!”
“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我将那县令从他小妾肚皮上拽起来狠狠打了一顿,还治了他一个贪污受贿之罪!”
何承天一听这个结果嘴角就不断抽搐。
可以。
这很谢灵运!
但没办法。
凭着“陈郡谢氏”、“谢玄孙子”、“天子宠臣”的身份,他就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破坏官场潜规则,肆无忌惮的将一些脓包挑破而不惹麻烦上身。
换成其他人,大概率是第二天就被那县令抓住,反手治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给关到牢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