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陛下何意。”
“无事,随便聊聊罢了。”
刘义真表现的很温和,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用愤怒和咆哮来恐吓别人的层次。
盘绕着建康城的几万重兵就是刘义真的底气,那些明晃晃的刀剑带来的威慑感,远比虚张声势的嘶吼来的更为直接。
相比之下,同样手握大权的徐羡之此刻站在对面显的格外单薄。
因为他的权柄再大,也没有兵权, 腰始终直不起来。
而且他的尚书省也并非一家独大,刘义真在里面也是掺了不少的沙子。殷景仁、郑献之,还有高允,这些都是刘义真的人。
徐羡之自己又非世家出身,背后并没有庞大的家族资源供他调动。
以上种种,导致了徐羡之在刘义真面前自然落入下风。
徐羡之俯首垂眉,不敢与刘义真对视:“回陛下。臣之前起居都在官府衙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侄儿了。”
这话表面看是徐羡之举手投降, 实则不然。
一贯强势的徐羡之言语之间已经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同时打出自己的牌。
没见过徐佩之,就将自己侄儿与自己一刀划开。
起居在官府衙门。
这浅层意思是让刘义真记得他的劳苦功高,不要一上来就让大家难看,不然让其他立下功劳的臣子怎么看?
深层意思则是暗示刘义真,他还是尚书高官官,尚书仆射。
他为刘宋朝受过伤,他为刘宋朝流过血。
有这些功劳在,徐佩之犯下再大的错,也不能把这些错光明正大的拿上来吧?
“呵。”
刘义真笑容依旧温和。
到底是在官场厮混了多年的老狐狸,一招以退为进就像保下徐佩之。
只是……
这样就完了?
刘义真本人之前对徐羡之的感官确实不太好,因为他是权臣。
权臣与皇帝之间是天生的敌对关系,谁都不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