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尊严,不值一提。
“邀我一叙?”
刘裕半夜里见到拓跋嗣的使者也有些纳闷。
战前一叙,这不是没有先例。
这种一叙当然不是如演义传记里那样两方将领跑到阵前单挑骂街。
正常的方式都是在战场中央设立一个小亭,各带三五个人,相见一叙。
可……
这都是关系极其亲密或者双方身份差距极大的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情。
两个王者,乃至两个皇帝之间临时要到战前一叙,怎么看都是阴谋的味道。
收到消息的谢晦等人也赶到了刘裕的军帐。
他们一致都不同意刘裕过去。
谁知刘裕却不在意。
“这世上能被朕高看一眼的敌人也就只有拓跋嗣了。”
“若不能与此人聊聊,兴许也算朕的一个遗憾。”
刘裕此时的心态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他现在只是想人生不留遗憾罢了。
“那明天朕就去见见他。”
见谢晦等人还要再劝,刘裕挥手制止了他们。
“打仗不差这一天,况且……”
刘裕随手抄起一柄马槊拎在手上,耍了个漂亮的枪花。
“朕当年一人敢冲进敌方千人军阵,现在区区一个拓跋嗣,不足为惧!”
宋军众将看到刘裕威武雄姿,不由振奋起来,对刘裕的决定也不再质疑。
只有谢晦敏锐的观察到刘裕抓着马槊的右臂已经开始微微发抖,脸色也惨白了几分。
和谢晦一样的还有刘裕的三个儿子。
但偏偏……
他们不能问出口。
刘裕当即让北魏使者回去,答应了拓跋嗣的请求。
第二天,在安邑北部十里的一处平原,一个小巧精致的草庭被搭建起来。
草庭周遭视野宽阔,就连草庭本身也是露着四周,让外面的人可以轻易看见里面的构造,不会遮挡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