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凤鸣岐山,周家永祚。汉室威武,魏晋永昌。此地,从来都是祖宗之地。此地,从来都有祖宗之民。”
见法理上吃亏,赫连勃勃又道:“塞北苦寒,贤侄就不能看在同为诸夏的份上让出关中?若如此,夏晋永为兄弟之国。”
刘义真这次干脆笑出了声:“赫连勃勃,你有何面目妄称诸夏?此时你若恢复汉家孝宣中宗皇帝赐你的刘姓,我再认你这个弟弟。”
骂人不骂短,打人不打脸。
赫连勃勃他以前姓“刘”。
刘渊的刘。
匈奴的刘。
汉宣帝赐予的刘。
那是匈奴被大汉打断脊梁骨的证明!
赫连勃勃神色变得凶厉。
“刘义真,王镇恶已死,哪怕你是汉家冠军侯重生也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兵败只是早晚的事,何不早早投降?”
刘义真叹了口气。
“你不说这还好,你一说我更不能降了。”
“东边那里可还埋着卫司马、霍骠骑呢。”
“还有程不识、李广。”
“还有陈汤、赵破奴。”
“更别说我老刘家那几位皇帝了。”
“我要是把关中丢了,我还真怕睡不着觉。”
此时的赫连勃勃已是面色铁青。
刘义真不挑周亚夫这种汉家名将来说,偏偏说打匈奴一个比一个狠的卫霍诸将,这让赫连勃勃恨得牙痒痒。
最后赫连勃勃索性撕去伪装,明晃晃的威胁道:“那你就不怕死吗?”
刘义真没有刚才的洒脱,此时他看着天边的几抹被晨曦照耀的云朵有些怅然:“怕,但仔细一想。死也就是那么回事。”
“赫连勃勃,我汉家儿郎看死和你们看死是不同的。”
“我们可以用死亡衡量其他的东西,如名声、道义、情义……”
“在我汉家儿郎心中,死;永远不是归宿。”
刘义真摸了摸腰间系着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