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轮车上,田桂喜就坐在石桂旁边。
这个石桂现在显得相当拘谨,浑身不自在,手不知放哪,脚也不知搁哪才好,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缓和一下这种紧张氛围。
还是田桂喜先开口:“桂哥,都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
“今天天气不错啊!”
“是的,没有下雨。”
“托洞到了农庄不是很远吧?”
“不远。”
田桂喜问一句,石桂就答一下,田桂喜觉得没有意思,于是就跟前面开车的跛七搭话了。
“这位搭客师傅怎个称呼?”田桂喜问。
“梁七,很多人叫我跛七的。”
“哦,原来是七哥。开三脚鸡搭客揾到吃的吗?”
“马马虎虎啦,饿又饿不死,弹又弹不起。”
“七哥以前是干什么的?”
“以前是赶公猪下乡配种的。那个时候挣钱容易得多了。最高峰期我养了三头公猪,一白两黑。每天天未亮就接到订单。”
跛七一提到当年赶公猪的辉煌岁月,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仿佛一下子又回到那段豪情万丈的创业时期。
跛七单手离把,沉稳而老练地从衣袋里抽了支烟出来叼嘴上,又摸了个打火机出来“啪”的打上火。整个过程眼睛注视着前方,没有减速。
跛七喷了口烟,手指夹着支烟扶着车把,继续讲以前的光辉岁月:
“以前乡下农村养母猪的人多,有的一户就养有几头母猪,有些甚把娶老婆的钱都用来捉母猪,所以那时母猪特别多,但敢养公猪的敢赶公猪的人就甚少。所以我那时候的生意特别火爆,从最初的五十蚊(元)打一炮发展到八十蚊,到后来发展到一百甚至百五打一炮。我承认那个时候,我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人生上到了一个巅峰。那个时候呀,我又辛苦,我那几头公猪更辛苦,有时候一天要上两趟甚至三趟战场,弄得筋疲力尽,面对年轻白净的母猪也显得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