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于是最后望了那道玄武门一眼,门楼上此刻又多了一个身着赭黄圆领袍的人,那本是李建成才能穿的衣服,这人气质非凡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成很多。
“李世民,你这个伪善之徒!”我却在心里骂了一句,两腿猛一夹马肚,前方薛万彻谢叔方等人身影已很淡,然而我并没追上去。
我只是纵马出了皇宫区,随后拐弯奔上一条不同的路。
我的思路和那些人的不同,我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压根没想去终南山,那地方迟早会被李世民带人围剿,要是我被他抓住处斩,结果被发现根本死不掉,那对我才是真的大祸临头!事实上从刚才望见李建成李元吉的首级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趁机再度隐匿尘间的打算,所以才主动提出断后。
当初隋末大乱时我在魏州山中隐居,刘黑闼勾结突厥作乱,突厥兵四处掠杀,我从山里猎户和樵夫那儿听说了他们的种种暴虐,实在忍不住遂出山加入民团,因作战勇猛被带兵前来平乱的李建成看中,不得已做了他的下属并凭战功扶摇直上。然而我在太子府这些年,相貌一点都没变过—也不可能变,就连战场上受创的伤疤也多半能消失个干净,李建成曾半开玩笑地问我是否有驻颜秘术,我知道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如果再过几年还是不变样,一定会有麻烦。
好在这次李氏兄弟相残,给了我千载难逢的脱身良机,按理他们李家的内讧与我无关,但立长不立幼是自古以来的规矩,除非老大是大奸大恶之徒或天生弱智,否则老二老三断不该有非分之想,要不一旦弟弟见大哥不如自己就给对方来一刀,那人人皆可效仿岂不大乱?
这次的事后李世民当上太子已是板上钉钉,他日后能否做一个好皇帝我根本不在乎,但靠诛兄杀弟上位,与禽兽何异?
然而更深层的一个原因,不知为什么,尽管连自己是何时生的都不晓得,我对子弑父弟杀兄这类事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极端憎恶,已经远远超出人本性感知的程度。李建成那时执意不带兵马入宫,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