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将近他一年的薪水,换了谁都会动心的。
而且这人行伍出身,早年很苦,真是靠战功一路升上来的,升到一定职位后自然就开始吃喝享乐,但我知道他又没什么背景,千户对他也就到顶了。
这样的人往往没什么外快,所以有财就贪,且没有那么多顾虑。我见他快顶不住了,顺水推舟从怀里拿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放:“这是人家给的定金,即使消息不灵,箱子里是别的东西,也尽管拿来,定金是无需退还的。”
这当然是压倒鲍曾的最后一颗定心丸,他抓过银锭:“好,我答应你!”
“只是…”我又故意说道。
“只是什么?”
“凡事要小心,你若被抓住,可别说是我指使的,肖某不会承认。”我觉得这样说,更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
“放心,既拿了银子,事一定办好!”他信誓旦旦地说。
“对了”我又提醒他,“那些箱子是贴封条的,你务必等封条被人揭去后才可动手,不要过贪,几小块便可。”
鲍曾一口答应下来,说等拿到东西了会来找我,于是我不再逗留,抱拳施礼后就离开。
在我印象中,用来炼丹的黄老之物多半就是石头,至多也就是粉末,如果鲍曾偷出来的真是粉末,我也可以说是石头磨成的。
与其我自己去冒险,不如找个人监守自盗。
这三天原本就是我的假期,这是奉命押运那批货物前就定好的。转眼两天过去了,鲍曾一直没上门,到了第三天早上,我终于忍不住自己去了他家,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也是我答应刘宗周的截止期限。
我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鲍曾伸出手一把将我拉进去,然后把门关上插好。
我注意到他连甲衣都没脱,应该是当完值刚从皇城里回来。桌上放了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我相信他已经弄到了东西,只不过不明白几块石头用得着裹成这样吗?
鲍曾把我拉到桌边坐下,道:“你外头那些人,可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