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
“为什么撒谎,昨晚你难道在这里过的夜?”我盯着他问。
项大洪的嘴唇好像又开始打颤,过了半晌才说道:“连长,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脏了你的床…”
“你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
“我…我杀过人,我是杀人犯!”他终于说道。
我不由“嗤”了一声:“我们曾经是军人,都是杀人犯,可那是战争!”
“我不是说那个,我…真的杀过人!”
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道:“把证件给我看一下!”
项大洪慢慢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那张退伍军人证,我一把拿过来,虽然有星光,还是太暗看不清。
他又掏出个塑料的一次性打火机给我,我打起火照证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证上的圆钢印是敲在项大洪照片上的,也就是说照片根本没换过,这明明就是他自己的证。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老兵郑耀,而是你自己改了名叫郑耀,对不对?”
项大洪手颤抖着把证拿回去:“有郑耀这个人的,二十多年前让我给杀了…”
我只觉得头顶心有点发凉,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耀的确是个老兵,我和他六几年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日子都不好过,所以相互照应着。文革后那一阵,我们实在走投无路,好在身子骨还行,索性干起了火车上抢东西的勾当…”
我想起了那时候的车匪路霸,心里长长一声叹息,听他说下去
“后来弄着了些钱,加上严打,我们就收手散伙了,之后很久都没见过他,直到九三年的一天。那时我在老家开了个小杂货铺自给自足,心想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知怎么的郑耀就找上门来,说日子过不下去了,要我给他钱,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没拒绝就给了,可没想…”
项大洪突然握紧了拳头,“这混蛋和我一样是光棍一个,没完没了吃光用光一次次来要钱,说不给就去公安局揭发,要死一块死,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