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下:我自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过,一年前母亲病故,临终前希望我能找到失去联系多年的父亲。离婚时父亲在九江一所中学当教师,但母亲年老记忆力衰退,记不清中学的名字,所以我才来九江逐家寻找,希望能得到帮助获得父亲的信息。
我觉得这故事编得还不错,甚至还为这个“父亲”造了个名字:王建国,而且手头还有张照片,那是我和“父亲”很像的证据。我当然不指望这个名字能带来线索,我的目的是让他们看照片。
一上午我寻访了七家,专找校内任职时间长的老教师询问,没有任何收获,没有任何人认得照片上的这个“父亲”。我稍作休息后下午又一连跑了七家,有两所中学甚至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带我去他们的档案室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至少一半走过了”我瞅着暗下来的天色对自己说,按照这个进度,明天应该就能走完。
可要是明天还没戏该怎么办?当过历史老师是真实的记忆,还是仅仅是我脑中的错觉?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后脑又痛起来,我只好从小冰柜里拿出冰冻的矿泉水枕在头下,一边看着手头的一份名单,那是我白天搜集到的退休教师名单,如果明天还没收获,我只有照单子上的电话一个个打过去,也不知道杨平在诺基亚里预付了多少钱。
今天显然远不如昨天那样顺利,但我从来没指望过从头到尾都不出问题
夜里我一共才没睡几个小时,就被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声响吵醒。星期三,从早上开始就大雨如注,我正考虑要不要推迟一天,结果起床跑到外面大堂里一看报纸上的天气预报,到周末一直不会晴,我心里开始骂街。
我当然不能耽搁,整束完毕后问旅店借了把伞,开始这一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