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盯着上面旋转的吊扇,头底下还垫了个冰袋。
每次我长时间想问题,后脑痛多半会发作,黄寄良那充满怨恨的一枪确实给我留下了很重的后遗症。
我对那些笔记本非常熟悉,肯定里面没有任何关于文革那段经历的记载,那时候我应该还没开始在本子上记东西。
老姜头忘记的事,我总算在光碟里找到了答案,可我怎么会带那些日本人上黄泉山的,我在山上又经历了什么?
还有两个问题我始终很疑惑,第一,许子闻在视频里完全没提到和我怎么认识的以及熟悉到哪种程度,或许录视频的时候我还没失忆,也可能他和杨平一样,出于某种原因不太情愿告诉我那段经历;第二,如果我是许子闻,肯定会在视频里要求我再上一次黄泉山探个究竟,不管过程会多么曲折痛苦,这个险看上去值得一冒,也许就可以直接揭示一切,可许子闻同样没提,这又是为什么?
联想起我内心那种强烈的排斥感,就仿佛里面有只手,只要我一有登山的念头就会被掐灭,是不是连我体内的不死机制都知道那里过于危险?
我本来可以问问那个左衣柔七月七日晚上我到底要去见谁,但我觉得她并不知情。我去见的那个人,也许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我闭上眼睛用力去想,期待能像想起384号电脑一样回忆起些什么,然而徒劳无功。
想了半天,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诺基亚又传来了信息。
我拿起手机,就看到了那个Y,这个许子闻安插在富邦里的间谍,浑身没四两肉的家伙,三更半夜又想搞什么鬼?
打开短信,居然是用古文写的:天朦山,古称盘云峭,在饶州境内,高四百丈许,方百里,终年多雾,传山顶多神怪,常人不可攀也,登者或死或狂,必不得善终。
我当然明白这指的是什么,这段文字好像出自哪本古代山川志,我那口箱子里就有。
“原来这山古时候不叫现在这名字”我喃喃自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