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比斗之后,众人都有些疲惫,即使面对热情款待也无力应对了。
连陈知眉都提不起去外边街上逛一逛的心思,早早拉了她回房休息。躺在床板上用手轻轻敲着腿,好让盘坐了一天的腿能放松下来。
杜思云几年历练早习惯了,回房后把头上的簪子一抽,放下头发,把水打了放在屋子内,边问道:“你要擦一擦吗?”
陈知眉试着支起上半身,又面条似的软在床上,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实在太累了。”
杜思云便自己端过盆,掬了水泼脸,最后用沾湿的澡巾从头到尾擦了遍头发,水擦过的头发乌黑发亮,如一团团黑云般细腻柔软。
陈知眉在床上挪来挪去,总算找到个位置可以好好欣赏那头乌发,她突觉诗兴大发,吟诵道:“‘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边念边摇头,好似十分陶醉。
杜思云看着陈知眉小流氓似吊儿郎当的作风,不禁有些感叹,这欠揍的小模样怎么和她当年有几分相似。
“赶紧洗洗吧。”
她把拧干的巾帕往陈知眉脸上一丢,恰巧蒙住她整张脸,陈知眉两手并用,赶忙把帕子抓下,道:“洗过没?”
“洗了。”
陈知眉嘟囔道:“那便好。”
陈知眉用帕子胡乱地抹了脸,就继续瘫在床上。杜思云也把门窗关紧了,吹了灯烛,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半夜更深露重,温度极低,屋外几声野猫叫唤顺着开着的门清晰地传进了耳朵,一声接着一声。屋内一左一右放着两张床,被褥内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的极熟。
不速之客缓步进屋,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犹豫该向哪边去。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先往右走去,黑袖中一只寒光闪闪的暗箭一触即发。
撩开纱帘,看见那张娇憨的年轻脸,他将暗箭抓紧,向后退了一步。暗自想到:既然是天都府的,还是不要额外生事才好。
忽然间,身后那张床榻的呼吸声停了一瞬。他回头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