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云再没有多说什么,从旁边的酒坊布面上撕下来一条布,拿它把眼前这人的双手绑了起来。
只听见那人发出一阵的痛苦□□,努力地挣扎着,像躺在干旱地上要晒干的鱼一样痛苦。
没多久,他也死了。
越来越多的人走了过来,他们都扮演着各种曾经出现在她生命的角色。
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风像连绵不绝向她走来的人一样汹涌。杜思云站在房屋顶端,潮湿的风贴上她的脸。无论她站在那里总会有人顶着她认识人的皮囊往这里走来,无论捆住手或是塞布进口腔都会爆发出痛苦的迹象然后倒在她面前。她先把锁魂针插在自己身上,没有用;然后再把它们拔下来,插在过来的人身上,还是没有用。
屋子下面铺满了失去灵魂的尸体,屋子门前两个红灯笼诡异的红光洒在他们脸上。杜思云抬起头看了眼天,看着要下雷雨的样子。
她一时不知道这变天是真的还是公羊星文操纵的。
白光撕破黑夜的一个口子,十几秒后,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
“我猜到雷响了你就会出现。”杜思云看见远处来了一个人,笑着从房顶跳下。
他背后街道上空无一人,看来他是最后一个了。
杜思云脸上保持者一种麻木的笑容,好像精疲力尽的女人在面对经常殴打她的丈夫时做的一样:“你要说什么,跟前面的人一样说我欠了你多少债,还是来杀我的?”
王承湘没说话,等着她说下去。
她拉扯了一下嘴角,感觉喉咙全麻了:“你我之间,我不欠你什么。如果有,那我也早还清了。”
“我知道,”王承湘说,“幻境我已经解了,黄承贤马上我也会找到。”
杜思云立刻抬起了头,怀疑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确认了什么,她突然松了口气。这时,眼前一切都突然变得模糊了,她飞快地眨着眼,湿润的雨点砸到头上,愈来愈多的时候混着雨滴流下来,她才敢抬起手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