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目光示意他稍安勿躁。
此时下枢密院知枢密使杨承和出列奏道,“启奏陛下,下枢密院近日收到西川节度使监军王践言奏报,言称入冬以来,吐蕃频繁扰边,小股盗匪横行肆虐,边民不得安生,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请朝廷援助,此外,大和二年南诏进犯西川,焚毁城成都外城,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奏请朝廷,请求支援熟练工匠奴婢,以修葺成都城墙!”
此时,中书门下的枢密院分上下枢密院,上枢密院掌管东西两都军情军务,下枢密院联络天下各道诸多藩镇监军,职责尤为重要,只是大多数情况不太讨人喜欢罢了,比如此时,西川节度使监军王践言的奏折,千言万语汇作一句话,要钱!
要钱,要钱,到处都要钱!杨承和奏完事便退了回去,议事是宰相学士们的事情,内苑中官没有议事权,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参闻政事附议军机之权,因为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在宰相或者翰林学士们中选一个或者几个人做他们的喉舌,所以直到此时太监们都很淡定,不着急,今天的重头戏在后面,王守澄面无表情,侍立在御座台阶下,仇士元逃离天都,走的如此干脆,让他有些措不及手,对面马存亮面色金黄,神情萎靡不振,还是强撑着出席御前奏对,只怕是已经得了什么消息,不会是要力保仇士元吧?
大河冰冻封河,三两日之间还过不得人,消息也算是断了,郑注已经去了大河对岸的丹同渡,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王守澄心里想着事情,面上安稳如常,他手里拄着一根样式奇怪的棍子,就是岳齐进献的登山杖,有了这根登山杖,王守澄十分喜欢,坐卧立行几乎都不离手。
知枢密使杨承和奏事罢了,浴堂殿内安静了片刻,宰相和学士们都需要思考一下,西川节度使李德裕?浴堂殿中有些人嘴角微微上翘,有些人面带神秘的微笑,呵呵,还真是凑巧啊!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落到了坐在上首的李宗闵那里!
李宗闵乃是皇家宗室,他的父亲是宗正寺宗正卿,他的哥哥李夷简在元和年间也曾出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