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把后背绷得笔直,席兰廷后面索性枕着她肩头。
他把脸对外,云乔无法嗅到他呼吸,但他短短头发全在她颈侧、脸侧。
她浑身寒毛都起来了,十分紧张,又充满了喜悦,好像在打一场很有把握的仗——瞧见了胜利,却又担心只是镜花水月。
席兰廷时常抽烟,但他身上并无烟味,一种异样的洁净。云乔只能想到树林,那种清新的气息。
出了跑马场矮矮栅栏,马儿随意往前。
这四周都是田野,有非常清晰的乡村小路;水稻抽穗了,放眼是无尽的碧绿颜色,风过稻浪起伏,一阵阵的稻花香。
不时有垂柳,枝条茂密,随风款摆;田埂开不知名的小花,或黄或红,点缀着青翠稻田。
拂面的风,暖融融的。
靠着她肩膀的席兰廷,身体始终和她保持一点距离,但他的头发一直戳着云乔的肌肤,酥酥麻麻。
云乔身上每个神经都在跳舞,她心跳鼓鼓的,俨然要唱一场大戏。
七叔与她,这般亲密。
云乔几乎要落泪。
信马由缰,她也不知走向何方,席兰廷也没说。后来兜了个圈儿,她回到了跑马场外围,远远看到了人和栅栏。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席兰廷终于坐正了身姿,把头抬了起来。他茫然看了看四周,问云乔:“这是哪儿?”
“转了一圈,我们又回来了。”云乔道。
席兰廷跳下了马。
他可能有点疲倦了,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
云乔同样下马。
她是个高挑个子,站在席兰廷身边,两人相得益彰,她略微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眉眼。眉眼浓郁,他俊得叫人心驰神往。
云乔恨自己不是个男人——若是男人,死皮赖脸也要追求这样的绝色。
她是个姑娘家,一味死缠烂打,跌了身份,再好看也不过自轻自贱了。
“你想什么?”席兰廷突然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