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脸上更是无有半点血色,浑身颤抖着不停地朝朱元璋磕头, 眼看额头都磕出一片乌青, 嘴里却不管不顾地重复:
“陛下恕罪, 微臣绝无此意。”
朱极这手指鹿为马的本事让朝堂上这许多人一时间面面相觑。胡惟庸是这个意思吗,绝对不是,便是连有些跟胡惟庸不太对眼的朝臣都看不过去了。
宋濂当即站出班列, 面色刚正地冲朱极喝道:
“雍王殿下如此曲解谏言,莫不是想借刀杀人?”
对宋濂这些人朱极本是尊敬的, 虽说他往常经常站在朱标背后说自己的不是, 但为了自家兄弟能如此付出, 就算有点私心也可以理解。
但今天朱极并不想让他分毫。
涉及自己养父母的事情,更加上宋濂就是那个挑头的, 朱极火气涌上心头,登时脸色一变,冲着宋濂便喝骂道:
“怎么, 许你等做得, 我便做不得?一口一个礼法道德, 一口一个宗室颜面, 合着养大的不是你家子孙,我那养父母自此坟头便要草高三尺烟火全无是吗?
乱世之中甘冒丧命之险将我抚养长大, 生前未受过我半点奉养,死后还不让我烧些纸钱,若这便是你等平生所学, 那我甘愿称诸位一声礼义廉。”
礼义廉是什么?
班列中个别有机智的登时便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
而朱极的喝骂还在继续:
“何为国本?国本即是民本,以民为本。知百姓苦, 解百姓忧,自百姓中来, 到百姓中去,这才是国本。
打着礼教的幌子, 妄图用这一堵堵宫墙将宗室与百姓割裂开来,由你等鼓噪喉舌统摄政事,这便是大明百万钱粮养的士吗?当真好得很呐!”
一边说,一边解开身上的甲衣,将自己那顶象征亲王的金色凤翅兜鍪与叠好的衣甲一并放在地上,裹着一身素色中单向朱元璋一拜道:
“于我而言,生我者予我骨肉,养我者予我衣食,此皆长成之本活命之因,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