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不怪了,既然下了令,他依令行事就好。
文良扬手,只见兵士们手起刀落,一人一刀捅穿了杨府家仆们的心口。连哼都没哼一声,全都扑倒在地上。
“他们手上沾了我梁州军的血。”温故顿了顿,看向杨万堂,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活是不能活的。”
此时柳氏回来,手里紧紧握着一只瓷壶,站在门口看见厅内景象,她知道温故会杀人,可亲眼见了还是忍不住腹中作呕。
她停了停,强稳住精神,鼓起一口气走了进来在温故面前站定。
柳氏本想着将瓷壶递道温故面前,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干脆就把事做绝算了。
只是一个转念,她就又走回桌前,将瓷壶放在杨万堂和顾大娘子面前。
顾大娘子瞪着她,她也不顾。温故示意她坐回去,才径直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身子斜靠着,离杨万堂都远了些。
温故盯着瓷壶,有一丝恍神,她想着弟弟当日带着莫大的期望进来杨府,是怎么被哄着坐到了这张桌子前,又是怎么被骗着喝下了毒酒。弟弟还从未喝过酒,他酒量多少,醉了是什么样子,通通都不会再知道了。
而她今日能站在这里,经历了多少苦难,又经历了多少死别,更是在场的人无法想象的。
她撑着让自己一遍一遍地从绝望的黑暗中生生探出一抹光来,或许就是为了今时今日,她再不是任人宰割的那一个。
此时此地,生杀予夺,在她一人之手。
温故心绪腾涌,面色却如常,半晌才问出一句:“还是这一壶吗?”
柳氏不知道温故在想些什么,这句虽然问的奇怪,但她这会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生路在何处了,语气中带着敬畏:“大小姐,就这一壶。”
温故叹了口气:“这算是世叔的情义吗?给我和弟弟饮同一壶酒。”
杨万堂的眼睛失了神,他想不通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温故清楚温新死于毒酒,也清楚自己把同样的算计用在她身上。温故这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