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换上粗布衣衫,去库房领了行李,就被安排到厨房做帮工。
在去见厨房管事之前,她将头上的玉钗取下来揣在怀里。这东西同她身上穿的粗布衣裳不相宜,原本的淡雅也变成了扎眼。
“这么好体面模样,怎么给我们打发来了?”厨房管事娘子王妈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徐春君几眼,有些不大相信,“论理该是哪个主子屋里的大丫鬟才对。”
“谁知道呢!多半是犯了错,挨罚吧。”原本领着徐春君的丫鬟半路有事把她托给了一个婆子,只说是夫人吩咐的,其他的都没说。
那婆子走后,王妈妈又看了看徐春君,试探着问道:“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进府的?叫什么名字?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妈妈叫我春君就好,我是今日刚进的府,老家在思源。”徐春君答道。
“太太要你来我这里,可说了到底让你做什么活计?”王妈妈又问。
“只是说要我到这里帮忙,有什么活做什么活便是。”徐春君道。
王妈妈听了沉吟片刻,猜度徐春君多半是得罪了夫人才被发落到这里来的。
因此就说:“你先去把行李放好,再过来伙房,切菜的白婆子病回家去了,你先替她的活儿吧!”
说着叫过一个不大的小丫头来,吩咐道:“顶针儿你过来,带着她去放行李,就在你们屋里睡。”
被叫顶针儿的小丫头一头癞疮,脸上烟熏火燎的,一看就是个烧火丫头。
顶针儿领着徐春君到了更后面的住处,一间大敞屋子,两溜儿大通铺,都是用木板搭的,上头放着七八套铺盖,顶针儿指着北面靠边儿的空处说:“你就睡这儿吧!”
徐春君过去放好行李,这屋子里的气味比刚才的库房还要难闻,但她也没有什么不满,还朝顶针儿笑了笑,问她:“你一直住这儿?”
“我原来住东边儿,我娘没了才搬这来的。”顶针儿的牙生得不好,有一颗特别长,凸在嘴唇外头,让她总是忍不住抿嘴,“你旁边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