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先是莫名其妙地笑一声。
随即,调侃起来。
“你信不信,你拿这话去问百度,百度都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什么张晓鹏?你倒是说清楚啊,哪个张,哪个晓,哪个鹏?不是濯哥哥,人口普查都没这么笼统的吧?”
刚说完,狗叫起来了。
听杂乱的汪汪声儿,不止一只,徐格把狭路相逢箭步逞勇的星星使劲往回拉,老父亲般劝着:“星星乖,不闹哈。”
程濯更烦了。
“十四中的张晓鹏,应该跟我们同届,他参加过奥数比赛,我今天忽然发现有他微信,一个多月前加的,是不是你的什么朋友?”
之前不少人搭徐格这条线,跟程濯攀过亲近,程濯第一时间就想到徐格身上来了。
徐格拽着汪汪叫的星星,找个僻静长椅坐下。
“我想想啊,他哪儿人啊?”
方舟那儿来的消息。“老城区长林巷。”
徐格散漫地拖音,一路“嗯嗯”想着,忽然说:“我想起来了!”
“绝了,我说真的,你干脆给我开份工资吧,我踏马真的什么破事都替你记着,张晓鹏!张晓鹏你都不记得了?”
程濯忍耐力即将告罄,稍作闭眼,尽量声音平缓:“说吧,工资我开。”
“你失忆了吗?高三呐,就在谭馥桥的教辅中心,十四中的竞赛班,不是搞了一个什么帮扶小组,你跟张晓鹏一组,给那哥们学抑郁了吧好像,退了班,之后好像去考雅思出国了吧。”
程濯眉心逐渐敛起,“真的?你记得这么清楚?”
徐格一边逗着狗,一边说:“昂,他跟纪枕星一个班嘛,纪枕星他们班班长,那阵子天天关心他来着,怕他想不开,然后乔落去劝,我就也跟着去劝。”
乍然间,程濯都想起来了。
仿佛刚刚只是被那张照片短暂冲击到,此刻,来龙去脉一一在脑海浮现。
是陪着舒斌去长林巷拜访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