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才木木的转身儿,是兵部乔侍郎。
向来意气风发的乔侍郎此刻情志也不高,一看便知,也在自家上峰那里碰了钉子。
相视一眼,俩人齐齐叹气。
吕少卿不解道:“你说多大点事儿?举手之劳,一个两个竟做起了缩头乌龟。我就不信,他们一个是陛下的表叔,一个是堂叔,但凡开口,陛下会不给他们这个脸?”
乔侍郎没好气接道:“上峰不都是如此吗?下属但凡有好事,立马凑过来,若是坏事,躲还来不及……如今我算是看透了,靠谁不如靠自己!”
“你想怎么做?”吕少卿问道。
乔侍郎没有明说,只咬牙切齿表了决心:“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正三品户部侍郎,要被一个低贱的商贾踩在脚下!”
吕少卿左等右等也没等来乔侍郎对那番“豪言壮志”的践行,不知不觉又一月过去。
眼见这两日,天要落雪,昊京最繁华的地段,朱雀大街发生了一件大事。
沁心茶馆、锦绣布庄、七录芳斋书馆三家店铺连着起火,漆黑的夜,火光连成一片,照亮了整条朱雀大街。
三家店都是老字号,圣祖朝便有了,经营至今,已历七十余年。几代人的心血,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三个东家跪坐在灰烬中,哭的死去活来。
沈万九远远的立着,跟着落泪。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终究是错了,误以为曾得陛下两次青眼,便与众不同……他竟有什么与众不同?
呸!不知天高地厚的商贾!
呸!士农工商里最末等最低贱的行商!
沈万九默默立了许久,上前道:“把孩子們从学馆里接回来吧,咱花钱请个从翰林院致士的西席,在家里读书,也是一样的。”
三位东家皆愣住,在家里读能与学馆一样吗?光是课程,崇明馆就有国学、礼乐、数算、天文、地理、骑射,近来听小女们说,学里还要增添一门野外,探什么索什么,总之她们说的时候都激动坏了。
沈万九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