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的东家说的很清楚,此次借机送礼,完全是想表达对陛下的感激之情。
上元之夜,因陛下当众赞许,赐匾,头一次让他们行商的在众人面前昂首挺胸。
自古士农工商,作为一个商人,纵然富甲一方,仍需处处夹着尾巴做人,哪怕连个秀才都没中的读书人,都敢瞧不起他们。
此间种种心酸滋味儿,也只有行商的人才能明白。
但是姬羌已经将话说到这份儿,沈万九不得不答应。后来他旋即一想,或许陛下只是为自己收下礼金找补一个合理的借口,毕竟,她一开始坚持不要的。
沈万九离开后,姬羌盯着那两箱金子久久未语,神情凝重,尚六珈猜不透,照理说,收了这么一大笔钱,当高兴才是。
“你说,如沈万九这等富商,能有多少钱?”沉思好半天,姬羌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把尚六珈吓的不轻,陛下要做什么?
“想什么呢!”姬羌瞪了尚六珈一眼,“朕只是感叹行商的聚财能力。”
“臣没有。”尚六珈嘴上说着,心里则暗暗松了口气。
……
二月初九,春闱始,共三场,每场三天。
依照大梁律例,会试取前二十名者进入殿试,竞选状元、榜眼、探花三个名次。
当会试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各地的贺银也陆陆续续进京。绝大多数官员脑子都是正常的,贺银数目只小不大。
也有脑子进水的,譬如一方小小郡守,出手便是三、五千金,连零露这样的内官见了都啧啧摇头,这些人送礼之前都不去打听打听吗?
尚六珈告诉他,但凡这样的,恰恰是打听之后的结果,他们不仅不会觉得自己送的数目有问题,反而沾沾自喜,并殷切期望陛下会因此记住他们。
事实上,陛下的确记住了他们,尚六珈亲眼看见陛下掏出平时记事的小本本,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被记的最狠的,当属雍州牧,刘豫。
刘豫给陛下送了两万金,比雍王还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