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看的票拟里,好几个让陛下赶紧充盈后宫的。”何安说,“陛下龙潜时的王妃这已经是说死了,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是这么过日子的?陛下不会……可谏臣们能允许吗?这大端朝的血脉难道要让陛下断送在咱家身上?那咱家是个什么东西?不仅是个奸佞,还是个祸国殃民的奸佞吗?”
“这……”
“当了皇帝才是不能任性妄为。”何安苦笑道,“以前咱争风吃醋,陛下身边的谁都瞧不惯。以后呢……咱家得替陛下这千秋万代着想啊。不仅不能再这么不识大体,未来咱家不仅要劝谏陛下,还得给陛下身边塞人。管他男的女的……只要是陛下喜欢的,咱家都……”
他猛然咳嗽了两声。
喜乐吓了一跳:“师父!”
“出去。”何安咳嗽着道。
“师父!您悠着点……”
“咱家让你滚出去!”何安气急,怒道。
喜乐再不敢说话,从里屋退了出来,在门口站着。
从后厨房那边传来响动,不消一会儿喜悦就托着个碗过来,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藕粉。
“师兄,给师父准备的宵夜。”
“师父正生气,怕是不吃。”喜乐道。
“为什么呢?吃了也许就不生气了。”喜悦道。
屋子里的咳嗽声消停了,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声,然后全然安静了下去。
喜乐叹了口气:“你自己吃吧。师父现在没心思。”
*
天刚亮,何安寝室的门就开了。
外面值夜的喜悦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形象全无。何安瞥了他一眼,也不叫醒他,转身去了司礼监前厅。
几个打扫的小太监见到他连忙行礼。
他往大堂那官椅上一坐,便有人端了热茶过来,又有人去唤喜乐。
不消片刻,喜乐急匆匆的过来,衣服扣子都还没扣好:“师父,您起了,这么早?”
何安眼下发青,明显是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