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中的噼啪声炸响。
又过了好一阵子,郑献才开口说:“那你说说,什么叫选生,什么叫选死。”
“选生,挖了你的眼睛,毒哑了你喉咙,送你去守皇陵,终老一生。也算是师兄弟一场的情义。”何安道,“选死,咱家敬你是条汉子,届时给你弄口薄棺材,争取让你下葬的时候有块儿碑,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
这二者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可郑献退无可退。
“我要拿什么换生路?”郑献问他。
“简单的很。”何安道,“咱家听说皇上上个月单独密诏了你去西苑。”
“你怎么知道?”
“皇城里西厂不知道的事儿不多。”何安轻描淡写道,“皇上没找王阿,反而找你去做了什么?”
郑献犹豫了一下,就听何安道:“怕是皇上自觉时日无多,让你去为他秉笔,把立储的遗诏都写了。至于为什么不找王阿而找你……那会儿老七还没死,王阿又是七皇子党人,皇上怕生变故。那只有一个可能,跟之前的谣言不同,太子这位置并无更改。遗诏上继承大统的人的名字乃是太子名讳。”
郑献一惊:“你想知道什么?!”
何安一字一句问道:“那装了遗诏的建储匣现在藏在哪儿?”
“……你疯了。”郑献喃喃道,“你一个太监,你想干什么。”
“在哪儿?”何安的声音缓和而缥缈,虚无中像是带了无尽的诱惑,“师兄,只要你告诉咱家,就有一条活路。”
郑献内心天人交战。
这惊天的秘密绝对是他最后的砝码。
可如今不由得他不选。
何安也不急,就等着他,瞧着冷汗从他狼狈的脸上滚落,血污竟然被带走,留下了无数狰狞的印记。
过了好一阵子郑献道:“你,你附耳过来。”
高彬去开了锁,何安走进去,撩袍子蹲在郑献跟前,郑献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何安终于眉目舒展,站起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