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被一个宦官递上个银票,瞬间拉入了凡尘俗世,莫名其妙被羞辱了一番。
他将那信忙不迭扔在桌上,愤愤道:“何督公这是此意?”
何安只俯首作揖:“请白先生通报一声。”
门外有侍童端了茶进来,茶刚一放下,白邱铁青着脸就端起了茶碗赶客:“殿下是真的不得空。”
何安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人跟随赵驰有六七年光景,可以说是五殿下身侧最信任之人。瞧他的态度分明是拒之千里,瞧不起自己。
说白了,这些读书人,是看不起一个阉人的。
可在朝中办事,管你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真能比一个阉人还有用?不过又是个眼底浅薄,来争宠的。说来说去跟自己有什么不同嘛。
“茶,咱家看白先生这意思就不必喝了。”何安抬眼瞥了白邱一眼,“倒是殿下,今天咱家必须得见。白先生若不肯通报,咱家便出去在门口等候,殿下什么时候空了,什么时候见。”
话到这里,已经说僵了,两个人怒目相对,大有吵起来的架势。赵驰心里暗叹一声,推开隐室之门,走进茶室。
白邱皱着眉头,连忙起身行礼:“殿下,你——”
旁的何安已经连忙上前两步,躬身跪在了赵驰身前:“殿下,奴婢惊扰您了。”
赵驰神情复杂的看着低头垂首的何安。
他今日着了件暗红色的曳撒,带乌纱帽,如今正款款下拜,跪在自己脚边。
马面裙上,腥红的色泽仿佛是一滩铺散开来的鲜血,似乎预示着在这京城之中,即将掀起的那股子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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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驰这次没着急让他起身。
他手里那把扇子上面的字句,荒唐中透露出一种之前不曾算过的走向。赵驰抬脚进了屋子,从何安身边经过,他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的把头埋在双臂间跪着,随着赵驰的走动,调整了面向。
赵驰道:“督公起来说话。”
“奴婢跪着回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