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被她仿若洞悉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紧,退开两步,忽然掀起袖摆,手中刀光一扬,向自己手肘划去。
褚珀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拦,惊道:“你做什么?”
但已经迟了,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淌,下手多狠可见一斑。
小师姐惊讶的神色落在宴月亭眼里,他讥讽似的勾了勾唇,为什么要惊讶呢,这条规矩不是她自己定下的么?他自己动手,总好过伤在勾星刀下。
宴月亭垂下眼,避开褚珀的目光,一如往常般畏怯道:“我违逆了小师姐的命令,没有跟着两位师兄去北城,这是我应得的惩罚,请小师姐不要生气。”
惩罚?褚珀张张嘴,半晌都没能憋出一个字。
宴月亭手肘上的血越渗越多,连她看着都疼,当事人却像个没有痛觉的木头人般,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就真的离谱。
血腥味蔓延到她鼻间,褚珀心里憋闷得慌,有种说不出的生气,感觉平白无故的,哐当被人扣了一个“加害者”的帽子。
——因为怕你生气,我才自伤的。
偏偏她还无处说理去,因为这就是原主干得出来的事,她以前经常如此惩罚他。宴月亭会这么主动自伤,完全是被她一手调丨教出来的。
而她为了不被怀疑,还必须地认领下这顶帽子,维持原主的人设。
好累,她宁愿回家刷一套《五三》。
宴月亭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怒气,捏住袖摆胡乱擦了擦左手肘上的血,更加惶恐道:“对不起,小师姐若是还没消气的话……”
褚珀摆手,没好气道:“消了消了,再不消都要被你气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哨,刚刚恢复平静的夜再一次沸腾起来。
褚珀浑身一凛,汗毛倒立,她咽回未尽的话,飞快从袖子里扯出一张手帕,抓过宴月亭的手臂三两下缠上,伸手拔起勾星刀,戒备地凝神细听。
宴月亭捏住她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