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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蒹葭死了。
在一个黄昏她起来为我做好饭之后,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
夕阳洒在她的脸上。
我很久都没有哭出来,只是拿起铁锹挖好了坟墓。
我听别人说过一句话。
人会死两次,一次是肉体的死亡,而另一次是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死去的时候。
你将被这个世界遗忘。
我和沈蒹葭共同走过了很久很久,可永生就意味着我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一拨又一拨你爱的人、爱你的人。
所有认识你的人湮灭在岁月的汹涌之中。
而你岿然不动,犹如河中的磐石。
令人羡慕又无助。
世界会遗忘你,可你却只能忍受这种漫长的孤独。
永生或许被所有人狂热追求。
但于我而言,就必须得背负岁月给我的重担,独自熬煎一切漫长的孤独。
这就是永生的酷刑。
又或者永生不是酷刑。
一个人永生才是。
在这个夕阳下,我躺在棺材里,抱着沈蒹葭。
我想。
我是不是该死了?
在沈蒹葭死掉以后,我很确定。
与我而言。
这个世界上我所留恋的东西,已然消失不见,
难过吗?
或许又不难过。
我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痛哭流涕。
只是就这样躺在夕阳下的棺材里,就这样抱着苍老的她如梦眠去,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们在酒吧初次见面。
我们在文明毁灭的战争之中隐居世外。
我们经历了文明的发展和变迁。
我们……
算了吧。
山风就这样吹着,我躺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遇见一个风尘仆仆拿着包袱佩剑的旅人。
他向我行礼。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先生定是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