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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回到平南侯府。
秋昙走得大汗淋漓,绣鞋也磨破了,然她顾不得这个,也顾不得主子奴婢们异样的眼光,一进府门便快步往听风院去……
她心里祈祷秦煜还没走,她还能赶得上送送他。
一口气跑到院门口,秋昙气喘吁吁地叩了门,是翠袖过来开的,她一面往里走一面问:“二爷走了么?”
翠袖回:“用罢午饭便动身了,还带了绿浓姐姐和守诚去。”
院子里果然静悄悄的,秋昙怅然若失,有气无力地道:“还有热水么,我想洗个澡。”
“我去给姐姐预备,”翠袖说着,回身去了茶水间,将原用来煮茶的热水提去了净房。
秋昙则慢慢悠悠地往正屋去,她掀帘入内,屋里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个人,便显得空空荡荡。
而后,她提着步子走进梢间,从八宝柜里拿自己的裙衫,发觉旁边放秦煜春衫的那一层空了,突然心里也空落落的,她今日有许多话想同秦煜说,都只能存在肚子里了。
接着,她抱着裙衫去了净房,沐浴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房,用洁白的棉布巾子擦干了头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穿着平日常穿的浅蓝色绫裙,做寻常丫鬟打扮,反而顺眼,那身赴宴的裙衫漂亮,可她穿着,只是不伦不类的半个小姐半个丫鬟罢了。
待弄干了头发,她便用一紫色发带绑了,在书案前坐下,开始铺陈纸笔,临摹字帖。因屋里温暖,右手边春瓶里一支含苞的桃花吐蕊,明媚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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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昙写了整整十三页,直到暮色昏沉再看不清字时,才起身去点蜡,然而胸中那股不得抒发的郁郁之气又来扰乱她的心绪了。
她用火折子,将两掖蜡点亮,琉璃灯罩一一盖上,屋里顿时亮如白昼,这时,屋外传来翠袖的一声,“姐姐,我把饭菜端来了。”
“端来做什么,我跟你们一块儿在灶房吃,”秋昙一面说,一面走过去拉开帘子,只见翠袖手